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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4章 鬼王的小嬌妻3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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蕭條的村落,緊閉的門扉,趙大花的弟弟趙金寶上前瘋狂的拍打著門窗,不停的叫喊著屋裏的的郎中。

“李叔 快開門,我姐姐叫我爹打破腦袋了,李叔,開門!”

鎮子上的醫館,離這裏二三十裏地,來去一趟就得好半天,幸好村子裏住了個赤腳大夫,平日裏若誰有個頭疼腦熱的,都會來找這姓李的大夫來看。

拍打了好半天,門只開了條縫,姓李的郎中從裏往外,鬼祟的張望著,瞧見許臨之後,慌張的把門關上,連連道了幾聲“晦氣”。

“你們快走吧,這病我不治!”

李翠翠昨夜死的蹊蹺,八成是跟那座兇宅脫不了關系。

許臨現如今嫁進了那宅子,就是一腳踏入鬼門關的人,誰看見他,都要害怕那惡鬼就跟在他身後。

萬一哪句話說不對付,半夜自己小命丟了,那可是真的要去找閻王說理去了!

畏死是人之常情,就連這見慣了生死的郎中也不例外。

許臨不傻,知道他們詭異的態度究竟是何緣由,但趙大花的傷勢再這麽耽擱下去,很有可能會一命嗚呼,他根本無從選擇。

抱著人在那木門上猛踹了幾腳,門鎖發出脆弱的嗡鳴聲,許臨對著裏面的郎中大喊道:“你要是不開門,信不信我家那位半夜來找你!”

話音一落,裏面的郎中臉一白,當即哆哆嗦嗦的開了門。

“這話可使不得、使不得!我可還想多活幾年呢!”

呼出一口濁氣,抱著人往裏走,許臨的身上艷紅一片,已經分不清到底是趙大花的血,還是喜袍本身的顏色了。

“快給她看看,要是她死了,晚上我就叫聞歌來找你!”

此言威力之大,嚇得那郎中腿都軟了,差點一屁股坐到地上,當即哆嗦著讓他把人放到一旁簾後的小床上。

趙大花的頭上皮開肉綻,流了不少血,但好在並沒有被開了顱,要不然根本就沒得救。

將人交給李郎中醫治,許臨在一旁找了個凳子坐下,一轉頭就瞧見了躲在門簾後的李夫人。

她也是怕極了,慘白著臉,渾身都在發抖。

與許臨的視線對上之後,李夫人又是一哆嗦,剛想往裏屋裏跑,忽然便被許臨叫住了腳步。

“這位大嫂,我實在是餓極了,您能給我弄點吃的嗎?”

回過頭去,那俊秀的年輕人笑的一臉燦爛,目光幽幽的落在她身上,好似她一拒絕,這年輕人又會說出什麽不得了的話一般。

比如,讓他家那位,半夜來跟他們嘮嘮嗑。

……

回過神來之時,李郎中已經給趙大花消完毒包紮好,正在後廚裏熬著藥。

許臨坐在前屋裏頭,蹭了一頓飯菜,終於解決了腹中的饑餓感。

趙金寶守在那張小床旁,淚眼朦朧的看著他那位受盡苦難的長姐,心中百感交集、五味雜陳。

“我阿姐為什麽就這麽苦命啊……”

趙金寶的姐姐比他大五歲,從小就生的貌美、人也勤快,可就因為是個女兒的原因,爹娘都不待見她,什麽臟活累活都會交給趙大花做,爹娘不高興了,還會對著姐姐一頓打來發洩。

姐姐對他的好,從小趙金寶就看在眼裏,所以每次爹娘打姐姐,趙金寶都會竭力阻止。

但父母只當他是個孩子,對他的勸慰半點都聽不進耳朵裏,繼續磋磨著他這個可憐的姐姐。

好不容易趙大花14歲時,到了說親的年紀,本以為可以逃離這個折磨了她許久的家庭,卻是連著三次當了望門寡。

現如今,別說家裏嫌她晦氣,就連聽過她這些事情的外村人,看見趙大花都要繞的遠遠的,生怕一跟她走近了,自己也會被克死。

可是趙金寶知道,他的阿姐性格好,生的好,哪裏都沒有錯,錯的是外人的偏見,錯的是他那對不積德的爹娘!

瞧著這小屁孩又開始掉眼淚,許臨無奈的開口道:“別哭了,再哭你姐姐沒事,你反到要先哭死過去了。”

這孩子還算聽話,許臨這麽一說,他就趕緊吸吸鼻涕,用袖子把臉上擦的幹幹凈凈。

“阿姐什麽時候能醒來?”

“今天應該就可以醒,再等等就是了。”

……

趙大花醒來之時,已經是黃昏,一入目的便是床頭那身著喜袍,容貌俊秀的年輕人。

頭昏腦脹,渾身無力,她一坐起身來,額頭上便是針紮般的疼,用手一摸是粗糙的紗布,趙大花慌的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。

“許臨哥哥,我是不是破相了?!”

“暫時還不知道,養的好一些應該不會留疤,你別亂動傷口就行。”

許臨寬慰了她兩句,可那小姑娘的眼淚還是決堤似的脫眶而出。

這個時代對女子本就嚴苛,像趙大花這種“晦氣”人,再加上破了相,基本上一輩子都難嫁出去了。

今日若不是許臨在場,趙大花很有可能會被她爹打死,但事出有因,也是因為他,趙父才會沖著趙大花發洩怒氣,平白讓其承受了這樣的無妄之災,許臨心中生愧,一路上就把趙大花姐弟倆護送了回去。

大老遠就瞧見趙大花院裏掛著白幔,自他走後,村民們就把趙父解開了,現如今正一起幫忙張羅著喪事。

知曉自己一走近,又要引起恐慌,送到這裏許臨便停下了腳步,交代趙大花好好養傷之後,他便朝著自己現在居住的宅子去了。

李翠翠的死,誰都知道是出自惡鬼之手,可是作為一個“玷汙”了白聞歌牌位的人,許臨都活的好好的,沒道理一個在門口說了兩句難聽話的人,就這樣被白聞歌“天降正義”啊。

一路上思索了許多,卻始終得不出個所以然來。

掛著“白府”牌匾的宅子彌漫著薄霧,陰涼的簡直不像是這個季節該有的溫度。

推開大門,走進去再將門關好,許臨看著暗沈的天色,估摸著再過一會,就會陷入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。

身上的喜袍還帶著粘膩的血漬,沒有換洗的衣物,也無法忍受這樣的邋遢,許臨跑進屋子裏翻箱倒櫃,想要看看能不能找件蔽體的衣衫。

“嗯?”

在隔壁廂房拉開櫃門一看,就瞧見白聞歌的牌位端正的豎立在此。

許臨意外的挑了挑眉,輕柔的將牌位抱了出來。

“晚好啊~你看你把自己藏起來了都能被我找到,這說明咱們這姻緣是天定的,對不對?”

好心情的將牌位放在桌子上,許臨又繼續在屋子裏翻找了起來,卻終是一無所獲。

擰著眉,抱著牌位回到了臥房內,桌子上的龍鳳燭只剩下了一灘燭淚。

“你瞧,龍鳳燭燒了一夜都沒斷,這說明什麽?這說明我合該是你的夫君!所以你打算什麽時候現身來履行你的職責啊?”

趴在桌子上,他一邊對著牌位碎碎念,時不時的還拿手指戳戳,自娛自樂的模樣,和這森冷鬼氣的宅子簡直格格不入。

屋裏已是一片昏暗,別說油燈了,就連蠟燭許臨都沒找到半根,尋常人在這樣黑暗的鬼宅裏,可能嚇的都要尿褲子了,可許臨卻是半點都沒在怕的。

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,他嘆了口氣,脫下外袍,抱起那塊牌位,許臨又打算往床上爬。

卻在此時,冰冷的觸感忽然覆上了他的手腕,身軀一僵,許臨轉頭看去,黑暗之中一修長的身影,突兀的站在他的身旁,強硬的攥著他的手腕。

清冷的聲音,帶著一股寒意清晰的傳入耳畔,卻又如鬼魅一般,忽遠忽近。

“不許!抱!”

愕然的瞪大了雙眸,一入目的便是對方那張毫無血色的面容,許臨訥訥半晌,良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。

“聞……歌?”

光線昏暗,那人又身著黑衣,好似整個人都融入黑夜中一般,偏生他的肌膚又是駭人的慘白,猛然看去,好似一個頭顱漂浮在半空中,就算是許臨,也差點被這鬼給嚇出心臟病來。

察覺到他眸中的恐懼後,那黑袍男子怔了怔,氣惱的抿著唇,頃刻間便消失在了屋子裏。

……

好不容易才和正主見了一面,可是許臨根本都沒來得及和白聞歌說上幾句話,對方就這麽匆忙離開了,他如何接受的了,當即便在屋子裏試探性的叫了起來。

“聞歌?……你怎麽走了?”

“餵,你出來啊,我們可是“夫夫”啊,你總不能一直讓我獨守空房吧!”

沒有得到任何回音,唯獨窗外呼嘯的風,發出瘆人的嗚咽聲,難聽的讓人頭皮發麻。

垂眸落在懷中的牌位上,指尖溫柔的在上摩擦著,許臨嘆了口氣,笑盈盈的開口道:“你要是再不出來,我可就要親你的牌位了,我這回不光抱它,我還要輕薄它,我真的要做了!”

顯然這招真的很有威懾力,他話音落下的一瞬,屋子裏瞬間便被森冷的氣場鋪滿,白聞歌的身影憑空顯現在許臨的面前,他面無表情的臉上、黑黝黝的眸中,帶著不易察覺的羞惱。

“還給我。”

對著許臨伸手,他的手掌青白分明,繚繞著森森鬼氣,剛一伸過來,寒意也跟著撲了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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